第3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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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1 章
晚霞漸起，天際的雲彩層層渲染，覆上令人如癡如醉的色彩，恍若仙境金鱗，片片疊起。
曲簫鳳冠錦袍，明澄澄地走出宮，她抹了把臉，鎮定心神，轉眸揚聲道：“全城搜捕，捉拿北陳太子。”
“娘娘。”一位老臣匆匆趕來，聽到此話，不禁皺起眉頭，勸阻道，“如今無憑無據，就斷定北陳太子與人合謀，侵犯我朝，是否過於隨意？”
曲簫似是被他提醒了下，但她並未聽從那人的一間，反而肅穆轉頭：“陛下已仙逝，必有外邦人虎視眈眈，時刻準備入侵。本宮手中握有我朝臣子通敵的罪證，抓住北陳太子，為的就是個人贓並獲。”
她信誓坦坦，仿佛一切盡在掌控中。老臣不了解皇上與皇後這麽些年感情如何，聽到如此鏗鏘有力的話語，還當梁帝死前與皇後說了些什麽，才讓曲簫有了這般自信。
見狀，他不再猶豫，朝皇後娘娘拜了拜，起身急匆匆往皇城外趕。
梁帝崩逝，即刻發喪。消息一經發布，滿城皆知。
喪鐘低沈又洪亮的聲音自涼州城中心的鐘樓傳出，拍出老遠，傳入了每一個人耳中，宣告時代的顛覆，千裏送魂。
蘇琉聽著鐘聲，擡起眸子。
謝燁的臉色有些發白，他平素行事荒誕肆意，心裏卻明白。他之所以能無所顧忌，想做什麽就做什麽，多半是因為皇帝寵愛他，從不苛責。他本想趁著皇帝未死，先行拉攏北陳人馬，若是皇帝病情好轉，他立即叫他寫下傳位詔書，若是他好不了……
不曾想，居然有人先下手為強。什麽傳位給謝瑜？謝燁一聽就明白了，這分明是皇後與容王合謀，設計除去了皇帝，一招偷梁換柱，甩出偽造的聖旨，給容王鋪平了路。
“你們……”謝燁自己都不曾發現，自己的聲音開始微微顫抖，“你們這是欺君。”
“殿下。”蘇琉嬌聲道，“現在的涼州城，暫且無君。”
她揚起白長芳的佩劍，喝令道：“皇後有旨，令夜王回皇城，眼下夜王意圖抗旨，爾等還不趕緊尚且捉拿？”
皇帝已死，謝燁的身份瞬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，京兆尹府上的士兵不再怕他，立刻圍攏而上。
蘇琉持劍而立，眉目如畫，眼波含笑，強撐著場面與氣勢。
謝燁咽了口唾沫，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。
他不能乖乖地跟著那群人回皇城，一旦回去，自己恐怕永遠都出不來了。
遠處奔馬飛過，滿城搜尋不知所蹤的北陳太子。謝燁心裏明了，北陳太子定然是使用了諸如易容術一類的伎倆，暫時隱蔽起來。
看如今的情形，他也只能忍氣吞聲，突出重圍，戴上人皮面具奪入尋常百姓家，蟄伏著等待卷土重來的機會。
謝燁伸手握住佩劍，滿眼的不甘。
“快些動手！”蘇琉捕捉到了謝燁的動向，將劍一指，高喝，“別讓他跑了。”
謝燁腦內的理智被蘇琉的一聲嬌喝炸了個趕緊，他擡眼看著眼前的貴婦，容貌極美，服飾華麗，舉手投足皆不受拘束，無數本該束縛女兒家的規矩，在她眼中視若無睹。
就是這麽個女人，在他的一次次攻勢中，非但沒有軟化，反而強硬回擊，甚至公報私仇，毀了他的大好前程！
她的那個女兒白蕓，可不是這樣子的人。
面對蘇琉，謝燁的心頭一股無名邪火四處亂撞。蘇琉的話音剛落，只覺眼前人影一晃，紫衣男子右手拔劍，於空氣中揮出弧線，劍氣混雜著怒意，朝她洶湧而來。
在玉即的驚呼聲中，蘇琉感受到了一瞬間的窒息，隨後，她發現白長芳的佩劍正被自己握在手中。
玉即離她有些距離，趕不過來，白長芳雖然在身邊，可他的武器在自己手上……
蘇琉連忙大喊系統。
【親愛的宿主，系統只會在生死存亡之際為您提供幫助，請諒解】
這還不危險嗎？這難道沒有到生死一線間嗎？系統呢？不該發揮你的本事嗎？蘇琉在心中瘋狂大罵，顫顫巍巍地舉起手中劍，無助地準備和謝燁硬抗。
劍端紮破紙面，停在了距離蘇琉鼻尖僅有一寸的位置上。
蘇琉手一軟，長劍“咣當”一聲掉在了地上，心臟狂跳。
謝燁的臉上浮現出驚恐之色，他信心滿滿的一劍，被一把折扇穩穩夾住。長劍刺破扇面，那折扇趁勢一收，劍身就從中間被捏住，再無法進退一步。
他正準備施力，忽覺大力襲來，在折扇靈巧的運作下，他的長劍仿佛不再在自己的手中，靈活如蛇，轉了幾轉後，淩空飛起。
扇面回旋，擋在蘇琉身前的人撒開手，劍刃的寒光照在摔落的木柄上，劍扇分開，在半空中被白長芳搶先接住，跟著長劍一擺，斜裏刺向了謝燁。
謝燁怎麽都想不明白，不過靠著一把折扇，白長芳是如何在轉瞬之間奪下自己手中的長劍？明明是一個看起來溫和無比的男人，那長劍在他手中，為何淩厲又詭異，像是一條餓了整了冬天，眼冒綠光出窩覓食的毒蛇。
蘇琉捂著嘴，滿眼的難以置信。她實在是過於無能，在她眼中，剛才一系列的事情快得無法描述。她只能看到白長芳擋在自己身前，取出一把折扇。
下一瞬，那折扇便牽著謝燁的長劍飛出，白長芳一把取過謝燁的佩劍，欺身朝他刺去。
不愧是征戰邊疆的人！自從見面之後，蘇琉就被白長芳騙了許多次。她原以為那是個好欺負的老實人，誰知一眼就被看了個穿，白長芳長著一副文弱書生溫良淳樸的臉，一出手便知是百裏挑一的高手。
幸虧在原作中，蘇琉沒給白長芳多少戲份。不然，蘇琉恐怕這輩子都見不到這麽令人拍案叫絕的人物了。
她甚至有點不想給白長芳鋪就感情線，整個涼州城，哪個女人配得上公爺？這麽優秀一個人，自己獨自美麗不香嗎？
頃刻間，謝燁的喉頭已經被長劍抵住，白長芳捏著劍訣，緩緩收劍，退到一旁，又恢覆了原本的模樣。
“可曾有事？”他皺眉回頭，言語間是毫不掩飾的關切。
蘇琉正凝神仔細盯著在被五花大綁的謝燁，不曾聽到白長芳的問話。等白長芳又重覆了一遍，她才回過神，受寵若驚地回覆：“不曾！”
說完，她頗為自責地輕嘆一聲，彎腰撿起地上的佩劍，遞與白長芳，悶聲說道：“公爺，妾身有錯。若不是妾身將公爺的劍擅自取來，還在關鍵時刻掉落，公爺也沒必要以身犯險。”
她的掌心被白長芳點了幾下：“這把劍，暫且交到你這兒。”
蘇琉茫然地擡起頭，見白長芳轉頭看著被送上車的謝燁：“如今的情況，想必那個北陳的太子還未被抓到，你帶把劍防身也好。”
“那公爺呢？”蘇琉有些焦急地脫口而出。
聽到夫人的話，一旁呼哧呼哧大喘氣的玉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。寧國公府又不是什麽破屋子，再造一把劍，那不是隨隨便便的事？公爺當然是會找人另做一把。
白長芳手中執劍，擡手朝蘇琉晃了晃，試了試劍鞘的大小，“刷”一下，便將謝燁的佩劍裝進了自己的劍鞘中。
玉即：“……”打臉總是來的猝不及防。
涼州城東市外街，寧國公府。
白茵托著臉，揚起腦袋，對著矮墻，不知在等著什麽。
片刻後，矮墻上露出一個腦袋。白茵立即欣喜地蹦了起來，手舞足蹈地跑過去，把額前布上一層細汗的白蕓接了下來。
“如何？如何？”被禁足的白茵兩眼放光，蹲在地上問道。
白蕓氣喘籲籲，坐著緩了好一會兒，喘道：“國公夫人把造遙人扭送到了京兆尹……誰知道，那個謠言，是，夜王殿下，傳得……”
“什麽？”白茵暴跳如雷，“他怎麽敢？”
“還好，陛下有先見之明，立下遺詔，讓容王，繼位。如今殿下崩逝，皇後與容王掌權，捉拿了夜王。”白蕓擦了擦頭上的汗，總算喘著氣把該說的都說完了。
白茵整個人一楞，對白蕓說的話消化了許久，雙手抱肩，絮絮叨叨：“陛下駕崩？容王繼位？夜王被抓？”
好一會兒，她終於理解了話裏的意思：“你的意思是說，容王要當皇帝了，夜王完蛋了？”
玉手伸出，白蕓一把按住了她口不擇言的小妹妹：“噓，這話可不能亂說，如今形勢嚴峻，似有內憂外患之嫌，要是說錯一句話，保不準要砍頭。”
白茵一呆，想著自己心裏老是掛念著謝瑜，卻會因為說錯一句話被砍頭，眼眶立馬就紅了。
“二姑娘，聽我一言。”白蕓嘆了口氣，勸道，“我知曉你與殿下暗生情愫，可殿下若是稱帝，他便不再是先前的那位殿下了。”
白茵不知所謂，只覺心頭悲傷湧動。
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，雖然大梁國的男人一向都是癡情種，你瞧謝燁，就因為是先皇後的獨子，被先帝捧在心尖上寵。但她一個姑娘家，不講規矩還愛耍小性子，想必對朝堂無益，謝瑜那麽聰明一個人，說不定早有了拋棄她的打算。
她鼻頭一酸，似乎聽到了馬蹄聲，越來越接近寧國公府，在府外停下。
面容清秀的男子下了馬，朝門房道：“我想見一見寧國府的大姑娘，麻煩先生替我通稟。”
小肚雞腸白長芳：指過夫人的劍？沒收！
換一個蹭玄學的時間點，以及各位小可愛能不能給我的預收一個小小小小的收藏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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幸虧在原作中，蘇琉沒給白長芳多少戲份。不然，蘇琉恐怕這輩子都見不到這麽令人拍案叫絕的人物了。
她甚至有點不想給白長芳鋪就感情線，整個涼州城，哪個女人配得上公爺？這麽優秀一個人，自己獨自美麗不香嗎？
頃刻間，謝燁的喉頭已經被長劍抵住，白長芳捏著劍訣，緩緩收劍，退到一旁，又恢覆了原本的模樣。
“可曾有事？”他皺眉回頭，言語間是毫不掩飾的關切。
蘇琉正凝神仔細盯著在被五花大綁的謝燁，不曾聽到白長芳的問話。等白長芳又重覆了一遍，她才回過神，受寵若驚地回覆：“不曾！”
說完，她頗為自責地輕嘆一聲，彎腰撿起地上的佩劍，遞與白長芳，悶聲說道：“公爺，妾身有錯。若不是妾身將公爺的劍擅自取來，還在關鍵時刻掉落，公爺也沒必要以身犯險。”
她的掌心被白長芳點了幾下：“這把劍，暫且交到你這兒。”
蘇琉茫然地擡起頭，見白長芳轉頭看著被送上車的謝燁：“如今的情況，想必那個北陳的太子還未被抓到，你帶把劍防身也好。”
“那公爺呢？”蘇琉有些焦急地脫口而出。
聽到夫人的話，一旁呼哧呼哧大喘氣的玉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。寧國公府又不是什麽破屋子，再造一把劍，那不是隨隨便便的事？公爺當然是會找人另做一把。
白長芳手中執劍，擡手朝蘇琉晃了晃，試了試劍鞘的大小，“刷”一下，便將謝燁的佩劍裝進了自己的劍鞘中。
玉即：“……”打臉總是來的猝不及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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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茵托著臉，揚起腦袋，對著矮墻，不知在等著什麽。
片刻後，矮墻上露出一個腦袋。白茵立即欣喜地蹦了起來，手舞足蹈地跑過去，把額前布上一層細汗的白蕓接了下來。
“如何？如何？”被禁足的白茵兩眼放光，蹲在地上問道。
白蕓氣喘籲籲，坐著緩了好一會兒，喘道：“國公夫人把造遙人扭送到了京兆尹……誰知道，那個謠言，是，夜王殿下，傳得……”
“什麽？”白茵暴跳如雷，“他怎麽敢？”
“還好，陛下有先見之明，立下遺詔，讓容王，繼位。如今殿下崩逝，皇後與容王掌權，捉拿了夜王。”白蕓擦了擦頭上的汗，總算喘著氣把該說的都說完了。
白茵整個人一楞，對白蕓說的話消化了許久，雙手抱肩，絮絮叨叨：“陛下駕崩？容王繼位？夜王被抓？”
好一會兒，她終於理解了話裏的意思：“你的意思是說，容王要當皇帝了，夜王完蛋了？”
玉手伸出，白蕓一把按住了她口不擇言的小妹妹：“噓，這話可不能亂說，如今形勢嚴峻，似有內憂外患之嫌，要是說錯一句話，保不準要砍頭。”
白茵一呆，想著自己心裏老是掛念著謝瑜，卻會因為說錯一句話被砍頭，眼眶立馬就紅了。
“二姑娘，聽我一言。”白蕓嘆了口氣，勸道，“我知曉你與殿下暗生情愫，可殿下若是稱帝，他便不再是先前的那位殿下了。”
白茵不知所謂，只覺心頭悲傷湧動。
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，雖然大梁國的男人一向都是癡情種，你瞧謝燁，就因為是先皇後的獨子，被先帝捧在心尖上寵。但她一個姑娘家，不講規矩還愛耍小性子，想必對朝堂無益，謝瑜那麽聰明一個人，說不定早有了拋棄她的打算。
她鼻頭一酸，似乎聽到了馬蹄聲，越來越接近寧國公府，在府外停下。
面容清秀的男子下了馬，朝門房道：“我想見一見寧國府的大姑娘，麻煩先生替我通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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